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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不死的炼金术师

第一章 不死的炼金术师

故事从一个叫乌鲁的家伙开始说好了,这个家伙人生的前十五年用“不幸”二字足以概括,具体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,“乌鲁”这个名字其实是谐音,在他老家,当地人会发出类似于“乌鲁乌鲁”的声音来招呼狗,把这个词用做人的名字,可以看出起名者满满的恶意。

但是,一个人的幸运与不幸总是守恒的,十五年的不幸换来了一次天大的幸运,以至于这十五年的不幸都不足以抵消这次幸运,于是为了维持幸运与不幸的守恒,他被诅咒了。

炼金术,一门神秘而又古老的技术,其原理为物质的转化,历代的炼金术师认为,万事万物的本源是相同的,只要想办法杀死物质,让其回归本源,再将其重新转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物质或能力,这就是炼金术“黑化、升华、转化”的过程。

作为一个没有追求的人,乌鲁在继承炼金术的同时,也继承了历任炼金术师追求世界本源的执念。这股执念疯狂的鞭策着乌鲁,用各种丧心病狂的方式惩罚他的懒散。在极度的不情愿中,乌鲁用了两年消化了前辈们留下的遗产,又在执念的鞭策下开始关于世界本源的研究,在极度巧合的情况下,他居然真的摸到了世界的本源——混沌。

然而,这不是区区人类可以触碰的领域,为此,乌鲁被神明从现实中剥离。因为他的存在已经超过了现实世界人类的上限,所以世界将乌鲁放逐到幻想筑成的精神世界,他的这一生都将在虚假中生活。

在长达十年的囚禁后,神对乌鲁的惩罚姗姗来迟……

乌鲁环视四周,视野里仅有光秃秃的四面墙壁、一扇门以及碎了一地的魔法结晶。

上一次见到这幅场景的时候还是十年前,他莫名其妙的被圣庭抓住送了进来,扣了个莫名奇妙的罪名给他,对他施放了一个叫“白日美梦”的莫名其妙的魔法,然后在白日美梦幻境里有个莫名其妙的自恋圣女,见面第一句话就是“恩准你舔我的脚”——这种人都能当圣女,圣庭药丸。

接下来的日子里,圣女大人开始疯狂的教化乌鲁,本来她一天的工作时间八个小时就足够了,现在变成了一天二十一个小时,如果不是需要睡眠,她大概会二十四小时全都待在白日美梦创造的幻境里。

“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放弃复仇,修尔·阿撒兹勒!”多番尝试无果后,圣女自暴自弃的询问起了当事人的意见。

“我叫乌鲁,话说修尔·阿撒兹勒到底是谁。”乌鲁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纠正圣女了,自从得到炼金术的传承后,他就变成了理性的怪物,身为人的感情淡化了不少,圣女的鸡汤攻略还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。而且,他是被放逐到这里来的,白日美梦外的世界是由幻想构筑的,也就是说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,就像小说游戏一样,他委实没有必要在这些东西上浪费过多感情。

“你让我写五百个正字,什么我都答应你。”为了摆脱圣女的纠缠,乌鲁祭出了必杀。

深藏不露的圣女听懂什么,红着脸跑了,之后的半个月都没有再出现。乌鲁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白日美梦,先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,然后再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,一个区区放逐怎么可能挡得住他前进的步伐。

但是,前进的步伐还没踏出第一步,圣女又回来了,这次没有穿修女服,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晚礼服。

两人刚一见面,圣女大人就红着脸,提起裙子对乌鲁鞠了一躬,她说:“初……初次见面,我的名字是……尼娜,尼娜·洁丽卡。”

“不不不,初次见面的时候你伸出一条腿让我舔来着——原来你叫尼娜,好土的名字。”乌鲁冷酷的吐槽。

“呜……”尼娜的脸更红了,她保持着提裙的姿势,身体轻微的颤抖,内心犹如翻江倒海。

可恶!这跟书上写得不一样啊!你这个人是瞎子吗?一位如此美貌的姑娘精心打扮来到你的面前,你为什么不动心啊!起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!

乌鲁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,大概会吓得立刻远遁,同时内心向圣庭的诸位忏悔:对不起,你们脑子有病的圣女,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。

“到底有什么事?我事先声明,我叫乌鲁,不是什么修尔·阿撒兹勒,我也没有没有作恶过,你们抓错人了。”

乌鲁板着一张脸,虽然被抓这件事他是无所谓,但他真的很讨厌这个圣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他,而且还一直叫错他的名字。

被放逐到这里以后,乌鲁炼金术的成果就失效了,本来飞天遁地长生不老的他被打回了原形,只留下一个不死性还保留着。他必须重新开始研究,而这个圣女真的是他研究路上的最大阻碍。

“那个……”尼娜支支吾吾地开口,“关于上次你……你你你……”

“我什么?”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的乌鲁问。

“你向我表达爱意的事。”尼娜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说得出口的形容,“但但但……但是,你求爱的方式太……太直接了,恕我不能接受。”

“哦,那真遗憾,请回吧。”乌鲁说。

他才想起来尼娜口中的“爱意”是指什么,心中庆幸自己遭到了拒绝,万一她同意了——对不起,下不去手,也没那个精力。

“别别……别灰心”

尼娜话锋一转,乌鲁心里咯噔一下,心想这女的不会脑子坏了吧?

“我我我……我们要循序渐进,我就特别恩准你成为我的……暂定恋恋恋人……等到我们的关系进展到可以……”尼娜因为害羞说不下去了。

乌鲁呆滞。这个展开,如果是以前的他,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大概可以制作一部大人游戏,名字可以叫圣女の堕什么,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摆脱了低级趣味,心里只有“学习”二字。

“没兴趣。”乌鲁干脆的拒绝了。

一种被耍的感觉油然而生,尼娜愤怒了,这就好比交往了多年的男友,你满心欢喜的等着他身披金甲战衣,脚踏七彩祥云,从天而降来娶自己,然而现实是他剃了光头,身披锦斓袈裟,口中诵经念佛,敲着木鱼来到你身边说:“阿弥陀佛,女施主,贫僧已经看破红尘了。”

乌鲁关门进屋,尼娜随后一脚破门,杀气腾腾的冲上来把乌鲁一顿痛打。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圣女为什么会精通雷霆背摔、霸王金钩、抱腿摔这些摔跤招式。

后来尼娜就彻底坏掉了,在乌鲁面前彻底没了羞耻二字,每天就是想尽办法俘获他的心,后者则表现得像个高僧,离得道成仙也就差一个光头的距离。

乌鲁捡起一块破碎的魔法结晶,放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这说明他从白日美梦中脱离了——说起来那个无可救药的圣女今天没来过,而且白日美梦怎么突然失效了,难道……

不管了,跟我有关系吗?乌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,在白日美梦的十年里,他已经做足准备,就算今天白日美梦不会失效,也会被他强行破开。

这个世界的魔法机制他已经彻底了解了,魔法的本质是等价交换的过程,魔力是货币,魔法阵是商人,将魔力绘成不同魔法阵就可以施展不同的魔法,魔力越多威力越大,有些特殊的魔法还需要特殊的施法材料。

因为乌鲁没有魔力,通过正常的步骤是无法施放魔法的,所以他就剑走偏锋,用炼金术来炼成魔法。他成功了,不过有几个小缺点:一,施法速度太慢,他需要长达五秒的时间来完成“黑化、升华、转化”的过程。二,他能施放的魔法种类太少,这个跟知识量有关,以后可以弥补。

优点也不是没有,比如他不需要魔力并直接跳过了魔法阵的过程,只要身边有物质就可以随意施放魔法,通俗点说就是无限蓝。

炼金术发动,乌鲁手里的魔法结晶的表面出现层层的龟裂,外壳一点一点剥落,露出了星空般的内部,这就是万物的本源——混沌。

花了两秒的时间,魔法结晶被彻底黑化成了混沌,静静的漂浮在离乌鲁手掌一寸的地方。接下来的步骤是升华,混沌被平均分成三个球体,同时体积变大了三倍,有拳头大小,颜色也变成了深邃的黑色,这个过程也花了两秒的时间。

最后,转换。这是最快的一步,只见三个球体燃烧起来,火焰从底部瞬间蔓延到了整个球体,就像是刷漆一样,火球术的进阶版焱球术就完成了。

乌鲁看了一眼那扇看上去一脚就能踢破的木门,又看看自己手掌上的焱球术,他信心十足出手了,三个火球划着弧线飞向木门,只听得“轰”的一声——木门纹丝不动,乌鲁自己被爆炸产生的气浪震得七窍流血。

“真是蠢,直接把门黑化不就行了。”乌鲁摸了一把脸上的血,这个动作导致他的样子变得狰狞起来。

乌鲁走向木门,正准备伸手触碰木门并将其黑化的时候——木门突然爆裂,木屑飞得到处都是。

在漫天飞舞的木屑中,一个女孩在门口威风凛凛的站着,黑色的礼裙无风自动,猩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睥睨一切的气势,身后还站着一头身体上点缀着黑色火焰的恶魔。

女孩也看到了乌鲁,她愣了一下,随后扑进了乌鲁的怀里……

“修尔哥哥!”

乌鲁:“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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